他们回到宴府时,宴示秋的祖父母都已经回来了,在堂屋里坐着喝茶闲聊,等宴示秋回来一块儿用晚膳。
今早短暂和祖母见过一面,如今才坐下正经看着许久不见的祖父母,宴示秋心下柔软,在两位老人家面前格外乖巧。
“今日在东宫感觉如何?”江荇温和问道。
虽然越浮郁出宫去青楼大门口、宴示秋同行的事在宫里已经不是秘密,但毕竟是东宫的事,也不可能一天之内满城皆知。祖母江荇是民间女学私塾的先生,祖父宴诵是吏部考功司的一个正五品郎中,都还没有机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也就没有拿青楼这桩官司来问宴示秋。
既然他们没问,宴示秋也就没主动去提,只道:“太子确如传闻中那般,脾气不大好,有些乖戾,但也没那么坏,我努力试试。”
见宴示秋接受良好的模样,江荇和宴诵也就放心了些。宴诵又提醒道:“秋儿如今几乎每日都要入宫为太子讲学,在宫内需得谨言慎行……太子身边没那么安生,你要小心。”
“我明白。”宴示秋点头应下。
宴诵又叹气,有些自责:“是祖父无能,在朝为官数十年,却只是个五品郎中,莫说是护住你,就是在宫中也说不上几句话。”
宴示秋便语气轻松的哄道:“我这可是大越开朝几百年来头一例,再怎么都是太子太傅,坏不到哪儿去,祖父祖母你们别担心了,我如今是干劲满满。祖父白身出身,能在京城安家立业、平稳升迁到现在这位置,已经十分厉害了。”
而且宴诵这五品官职并非是可有可无掺水的虚职,吏部考功司可是负责百官考核的。
……
晚膳过后,宴示秋又陪着祖父祖母说了会儿话,然后才慢悠悠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也就是今天一早他最开始待的地方。
“公子,我去叫人烧水。”砚墨说。
宴示秋点了点头,在他离开后便摸索着找到了位于小院东边的书房。没有去看之前摆在房中的书本,宴示秋径直磨墨,然后拿了纸笔写了两行字。
写完了,他才翻开书桌上摆着的一册书,找到了上面的字迹和自己刚写的对照了下。
果不其然是一样的。
大概因为是他穿进了书里,今天还在东宫等着越浮郁清醒的时候,宴示秋也顺便看过镜子里的自己,长相容貌和现代时一模一样,如今也确定了字迹不会出纰漏。宴示秋放下书册和纸张,想了想就继续在书房里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