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什么都不说,被艾滋病毒贩的针扎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又这样。
“累不累?”钟意伸出的手放回去,向空姐要了小毯子,盖在他腿上。
顾清淮把照片放到外套口袋,小心翼翼生怕折到一点边角:“还好。”
钟意拍拍自己肩膀:“给你靠一会。”
顾清淮微微怔住。他看着她,眼睛微微睁大,特别无辜特别乖巧。
在自己的脸比他耳朵先红起来之前,钟意手伸到顾清淮身后。
手指碰到他柔软的黑发微凉的耳朵,无法形容的心悸心动从指尖蔓延四肢百骸。
钟意轻轻把顾清淮脑袋按在自己肩上,心脏撞得胸口生疼,撞得她嗓音都在发颤:“睡吧。”
清甜的水果香气,干干净净落在鼻尖。
顾清淮靠在钟意肩上,看她极力云淡风轻目视前方,没有杂质的红色从她耳廓蔓延到脸颊再到脖颈。
六十多个日日夜夜戍守边境线,六十多个日日夜夜被疼痛折磨。
顾清淮没睡过一个好觉,常常半夜醒来还是战备状态,手习惯性去找枪却无法动作。
定睛去看,才见那手背的血管还扎着针,此时已经被拉扯出来,血珠细细密密往外冒。
此时此刻在飞过故乡上空的飞机上,靠在喜欢的女孩子肩上,他慢慢闭上眼睛。
钟意整个人肩背挺直一动都不敢动,像极了第一天上课的小朋友。
一会想自己这么矮顾清淮到底舒服不舒服,一会想顾清淮有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