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顾清淮收拾行李,只一个简单的双肩包。
他从市局带回来的警服,整整齐齐挂满一个衣柜,警号熠熠生辉。
常服、作训服、执勤服,从淡蓝衬衫到深蓝外套,全部留在清远。
最后,他坐在书桌前,提笔落下“遗书”二字。
以此,告别缉毒警察顾清淮。
明天起,他的代号只是司南。
凌晨两点,顾清淮背起背包,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一切回到遇到钟意之前。
空荡荡的房子,没有那个一头卷毛的小姑娘,也没有那只开开心心扑过来撒娇的狗。
门带上,冷空气袭来,所有温暖在一瞬间抽离。
视野里关于这个家的最后画面,是玄关的黑色外套,袖子上有她缝的迪迦。
城市陷入沉睡,顾清淮顶着风雪出门,月光勾勒出他挺直如利剑的身影。
干干净净坦荡无畏。
一如那个初初走出大山的十六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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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淮离开一星期后,留在支队的手机响起。
南野看了一眼来电提示:“队长,是医院电话。”
队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