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按开台灯。
她在无数个凌晨两点等顾清淮下班,如今像是已经形成生物钟,每天一定要在这个时间醒一次。
潜意识里是顾清淮下班了、她要跟他说完“晚安”再睡,可等清醒过来,就再接受一次他已经不在的事实。
睡意全无。
我再看最后一次,她这样对自己说。
她戳开好友列表,只是看着“顾清淮”三个字,就已经开始想哭。
他的头像没有换,还是她之前发给他的羊毛毡小猪,和她的是一对。
朋友圈没有任何动态,他的生活从此无迹可寻。
钟意咬着下嘴唇,随手从相册里找了张照片,换掉头像。
每一秒的呼吸都酸涩,她还是忍不住,又打开两人的聊天窗口。
视线一寸一寸往上,像是从这年的秋末退回到那年冬初,她初初遇见他。
视线定格在两个人的影子,他的影子抬起手,摸摸她的头。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手指落在屏幕,用了力气,按下删除。
一切回到最初起点,心一下子变得很空,好像北风可以直接贯穿。
视线模糊,一切只剩虚虚的幻影。
钟意最后一次点开顾清淮的听歌软件,点开他最近听的歌。
顾清淮最近听的歌里多了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