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玩了一会儿, 这才招手, 笑着道:“走啦, 出去。”
她今天要回娘家,带着弘晖去。
弘晖蹬蹬蹬跑过来,像只小扑棱蛾子一样张开手臂转两圈,顶着小脑袋给他额娘看:“小帽子好看吗?”
他撸了两个叶子, 一左一右的插着。
“好看。”乌拉那拉氏有些纠结,去走亲戚带俩树叶像什么回事,她有心想扔掉,又不想惹他哭。
然而——
有些委屈是跑不掉的。
坐在马车上,弘晖也要撩开车帘看外面,一阵小风,吹走了他帽子上的小树叶。
他瞬间委屈巴巴的趴在窗子上,整个人都蔫巴了。
“我的心,和树叶一起吹走了。”
乌拉那拉氏瞧着,摸摸他的小脑袋,温柔道:“那等会儿下马车,再给你找两片。”
弘晖脑袋枕在胳膊上,探头去看外面,惆怅一笑:“那终究也不是这两片了。”
乌拉那拉氏给他搂到怀里,陪着他一道往外看,一边笑着道:“虽然不是那两片,却也相似。”
马车骨碌碌的前行,路过街市的时候,弘晖就往外看,路人行人如织,都在忙着卖东西,有小吃、菜蔬等等。
乌拉那拉氏的眸光也有些幽远,和贝勒爷成婚后,好些年都在宫里头过的。当初冲喜,年岁小小就迎进宫来,爷常说什么垂髫之年作配,细想来也有几分道理。
关于北五所、贝勒府的记忆反而更深刻些,娘家像是一个碰触不到的梦,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想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