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皖又沉默。
无论他是什么眼神,我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我抱住他细瘦的腰,把我这张英俊的脸往周清皖的脖子上去蹭,因为他有次在被我磨到受不了的时候,跟我说过,“你这样很像狗”,但是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我就知道他最受不了我来这招。那时我又像往常那样去贴他,并且问了他第三个问题:
“你有没有后悔过。”
我问得语焉不详,但是周清皖很清楚我在问什么。
我只听到周清皖轻轻叹了口气,紧接着,柔软的唇瓣就轻轻贴上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落在我眼睛上的,究竟是他的泪水还是口水,但我猜测,周清皖这种体面人,是绝对不会把口水黏在我脸上的。
可是在那一刻,我有点期望我想错了。
我甚至有点希望它是口水了。
周清皖吻了我的眼睛很久很久,久到世界都要快要毁灭了,然后,我就听见他用飘渺的声音叫我:
“温敬。”
“嗯?”
“遇见你,是发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
周清皖明明在说情话,但是我听着他说这话,却只觉得心头酸涩。
我想,我可能的确病了太久,所以是变得有点矫情了。
(三)
我失明的第三年,周清皖开始做毕业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