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刘良明明也没说什么,几个重复了许多遍的“好”字,就让不怎么会哭的周清皖,轻易地流下泪来。
“我,过一阵子,就回去看您。”周清皖轻声道。
“好,”刘老师朗笑,“你要是忙,就不用总想着回来的事,你忙你的就行了。可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用功,适当休息,早点睡觉——你那个直播,总是播到太晚。”
“嗯。”
周清皖挂掉刘良的电话,在树下又站了一会儿。
东风拂面,携来春雨,这才发掘即便天气仍旧微冷,但今年春天,似乎已然来了。
温敬的车等在清华的校门口,他穿着一件平价戴帽衫,加一条周清皖的牛仔裤,因而看起来像七分裤,实在有些短,若不是带着墨镜和口罩,像一个不太正常的傻大个,否则和来来往往的学生仔也没什么不同——可温敬把他的学生崽等来了。
一只被他牵了无数次的小手手,在来往行人间,牵过他,十指交缠地握住。
温敬心情好极地勾起唇角,就要将人往自己怀里拥,就听周清皖清泠泠的声音道:
“同学你好,方便帮我们拍张照吗?”
一个健气男声道:“好啊,来旅游的吧?不过你们来的时间不太好,今天是研究生考试,学校不让闲杂人等进——来,我给你们拍,你们还是站在我们校牌前面吧。”
“谢谢。”周清皖轻轻道谢,牵着温敬的手不曾放开。
“要牵着手照嘛?”温敬小心翼翼问。
“嗯。”周清皖简短直接的答。
咔嚓、咔嚓、咔嚓——
小哥问:“两位大哥,要不要把口罩摘了拍啊?这也看不清是你俩啊。”
温敬:“要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