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擎一拍脑袋:“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嗯?”
“你和小敬拍《正折枝》的时候,我和爸看到的你的‘那只视频’,就是从这个‘圣海贸易公司’的旁支职员那边流到我这儿的,他们把视频转了好几次手,我们根本查不到最初的来源,当时才搁置下来,没有继续顺藤摸瓜地查下去。”
温擎一时着急,竟毫无避讳地在周清皖面前提起了“视频”,而周清皖的面色也没丝毫变化,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一般,直接接了温擎的话说:
“我要去找吴平之。”
吴平之几十年没换过住所,仍旧住在清江市的一条旧巷子里——周清皖小时候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故土”重游,周清皖冷漠地像个毫不相关的外乡人,即使这里承载了周清皖童年的所有噩梦。
昔日热闹的旧箱子,如今弥漫着一股酸腐,建筑已经几近破落,似乎只有院里的老槐树还在艰难地活着。这里的每张墙壁上,都写了一个红色的“拆”,于是大多住户都已搬走了,没住几个人了。
“你怎么不走?”
周清皖清泠泠的声线,在旧巷巷口响起,声音不大,却能够让让靠着槐树抽烟枪的老男人听清。
即便只露了一个后脑勺出来,周清皖也能认出来。
这是吴平之。
只见老人的脑袋一顿,烟圈和热气,又在冬日的空气中升腾起来。
“等你啊,”苍老沙哑的声音说,“我等了你八年,终于把你等来了。”
佝偻的背影缓缓站起,男人吐出最后一口烟,并将自己的老烟斗在老槐树上敲了敲,“进来吧。”
说着,也没回头看一眼,就自顾自地走进了一楼开着门的一家小院儿。
周清皖对身边的两个保镖说:“你们在这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