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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吊灯的柔光,将他清俊的面貌,描画得漂亮又庄肃。

周清皖静静看着窗外的簌簌的落雪,白日里发生的种种变故,像被编写好的幻灯片,在脑海中循环往复地轮播着,间杂着幼时灰褐色的记忆。

它们一起随着那落雪,从高空中坠下,无声地,沉重地,也轻飘飘的。

好像也不是很痛了。

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周清皖竟在恍惚间觉得,好像就这样,不挣扎,也能将自己的余生走完。

六点半,外卖来了,周清皖没吃,没什么胃口,他等的人也没来。

八点半,温敬来了,带着一嘟噜苹果,一盒秋裤,一只戒指,和一把热烈的红玫瑰,和一口很大的锅。

周清皖将温敬迎进屋里,伸出双手,将温敬手里的东西接过。

周清皖愣愣地抱着玫瑰,漂亮的小脸被玫瑰映得更漂亮,看向温敬的秋裤和温敬的锅,面无表情问:“干嘛?”

温敬笑得灿烂,像一个满心满眼只有“女朋友”的小学生,也一条满心满眼只有主人的小狗说:

“吃火锅呀,”温敬说,“太赶啦,我就没买到鸳鸯锅!”

温敬自说自话地,架好他的锅,生好他的火,却蓦然发现没买火锅底料,厨房里也只有一堆冷冻丸子和生菜。

周清皖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禁不住柔和了目光和表情,他的目光很深,看温敬时,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来吧。”周清皖说。

于是,温敬眼睁睁地,看着周清皖做了一个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动作。

周清皖优先架好了手机,居然打开了“学习对照组”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