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敬好像就是在这一瞬,突然明白周清皖的所有顾虑和想法,了解周清皖为什么反感他的“公开”和“高调”——即便周清皖也曾向他婉转地表示过:“你是个演员,没必要把私生活展示给公众”,但当时的温敬,很显然是钻进了牛角尖里,固执地想要给周清皖一切应有的“安全感”,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周清皖,却没想过……周清皖是真的不想要。
周清皖的压力太大了,他不想像自己一样,高调地活在聚光灯下,那会让周清皖惶恐。
周清皖也不是没求过他,却被他一意孤行地无视,如此只能逃走。
人有时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捧着一颗心去送给对方,然而定睛一看,送出的礼物再贵重,再华美,每一样、每一件,却着实只是讨自己欢喜的,这也便是俗话说的,感动了自己,为难了别人了。
温敬深吸一口气,在暮色四合冬夜里,将一身的戾气与燥气晾得通透,才灰溜溜地钻进暖呼呼的车里,一言不发地,把脑门撑在车窗上。
怎么办呢?
司机也不敢说话,只能将暖气打得更足,沉默地等待着老板的指令。
话说老板今天也真够倒霉的,司机大哥想。
然而就听老板沉凉的声线,点着他的名字,问他道:“张洋,你说我惨吗?”
张洋哪里敢说话。
温敬道:“你大胆说。”
张洋憋了一会儿,憋出两个字:“啊这……”
就听温敬换了种问法:“那我这样问吧,你说我现在过去,他会不会心疼我啊?”
——你妈的。
张洋明白了。
张洋:“心疼啊,肯定心疼,周老师肯定疼得……那是心都要死了!”
温敬眉毛一蹙,嗫喏嘟囔着:“哎,那这也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