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贺被他盯着,包成粽子的手成了烫手山芋,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厚重的帐篷隔绝了外头一切声响,空气中流淌的氧气仿佛越来越稀薄了。
赵宸贺以为被看着的时间很长,其实却只有一瞬间而已。
云成移开视线,转而看了他的手一眼,竟然还轻轻地笑了一笑。
“我以为廷尉战无不胜。”他说:“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赵宸贺心说,哦,他是故意的。随即他又遗憾地想,声音怎么变化这么多,跟以前清亮软柔的声音截然不同。
云成说着戏谑的话,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
他单是站在这里就耗尽精力,他想说很多话,却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了哑巴。
他在寂静中感受到了思念的后遗症。
赵宸贺手指微微一动,云成已经站起身。他披着件缟色偏暗些的外袍,衬的肤色很苍白。走过来时候,赵宸贺能听见衣摆与空气摩擦出来的窸窣声。
这声音挠在人心底,使赵宸贺的后背都绷紧了。
云成在他身前站定,束在身后垂落的头发很黑。
赵宸贺面对达塔的时候没有胆怯,被砍到手也没有后退半步,此刻近乡情怯的感觉却那么的清晰。
云成仰头望着他,轻轻道:“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为什么不给我写信。”
他看人的时候比之前更加静,眼中没有星辰,也没有翻云,只是静、深,仿若漆黑无波的海面:“为什么不抱我?”
赵宸贺手有些抖,他想把伤手收起来,但是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是那么的冰凉又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