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咳嗽两声,打断了他逐渐激动起来的谈话。
他微微摇了摇头。
季择林站直了些:“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爷志在千里。”
云成重新拿起笔,在纸上写字。
这次没用福有禄拿,季择林上前两步,弯腰去看他写的内容:
朝廷沉疴顽疾,我一没有雄才大略,二没有力挽狂澜之心。季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皇兄殡天之前交给我的遗诏。我一并交给你,借此证明,我无私心,也无所求。
他把枕头旁边的东西递给季择林,季择林双手接过,展开一看,脸色已经全然变了。
上面正是天昌帝的亲笔,写明殡天之后由云成登基。
季择林抖着手往下看,是玺印和落笔。
天昌帝这一招实在是妙,他用遗诏获取云成信任,又对他痛下杀手,一旦云成也出了意外,天下自然还是会落在太子身上。
但是云成运气不错,没死成。这遗诏就成了他的护身符。
云成朝季择林点头示意,他坐了这半天,体力不济,额间发了一些细汗。
福有禄上前来:“季大人,王爷该休息了,您先请回吧。”
季择林愣着不动,手里的遗诏烫着他手心。
宫人端进来药碗搁在桌上,要去收拾桌上的空碗。云成摆摆手,宫人垂手退了下去。
他自顾端起药碗来喝,咽下去的很艰难。
季择林仍旧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