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贺无声地把他翻过来抱着,提起水壶来给他往嘴里灌。
云成偏头躲了一下:“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被赵宸贺粗暴地卡住了下颌,固定成一个微微仰头的姿势,开始了新一轮地灌水。
“有话留着以后说。”赵宸贺的声音冷硬,甚至不如离别那夜的温柔。
云成的衣襟一半是血一半是水,大半个人都湿了。赵宸贺不管,他半点力气不留,催着他继续吐。
太医院的人陆续到了殿前,疯狂喘着粗气,却一个都不敢上前。
江夜提着许太医回来,立刻把布袋里的草药抖了出来:“来不及了主子,直接吃吧!”
他们反复地说着“来不及了”,赵宸贺接过药的时候手在抖,但他意识不到。
他捏着药塞到云成嘴里,但是云成闭着眼,已经没有力气咀嚼了。
于是赵宸贺把药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他胡乱嚼碎了,一口口喂给云成,然后强迫他咽下去。
药炉就地升起,一半的药进了架在火上的药罐里,许太医淌着汗,拿着扇子拼命地扇。
刀剑声不知何时停了,伏诛的逆贼被按在地上,更多的人丢下了武器。
赵宸贺像是离这一切很远,他听不清,也看不到。
他抱着人,低声唤着名字,垂落的眉目紧紧敛着,浑身的线条绷地快要折断。
殿前的胜利者们没有发出一声欢呼。
因为断线的珠帘偶然一颗掉在云成身上,很快被前襟上的血色吞噬,分不清是不是赵宸贺在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