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贺转过人,把人头扔上城楼,说出的话在高处慌乱的警戒声中犹豫一道悬钟,沉甸甸的落了下来:“众军听令!”
“到!”
骏马如有所感,高高扬起马头。赵宸贺锐利的视线盯着前方,将刀抽了出来:“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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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成站在台阶上,望着寝宫的门。
身后的厮杀声被台阶隔断开来,像是空中默戏。少顷,他脚下微动,伸手推开寝宫的门。
福有禄吓得躲在柱子后面,在他进门时拉了他一把:“王爷……”
飞过来的长枪打断了他的话,福有禄一屁股吓瘫在地上,云成单手提起他,往旁边一推:“去暖房里等,不要出来。”
天昌帝靠在床头出神,耳朵里嘈杂的声音仿佛离他很远,但是窗纸上已经溅上了斑斑血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天昌帝回神看向来人。
云成把门拴上,他慢慢走近,烛火和刀光剑影一起在他脸上跳跃,微光闪动与暧昧不清交错着,留下意味深长的痕迹。
天昌帝盯着他下颌与脖颈上的血迹到了床前,看着他拉过凳子坐在上头,那血色被压得很暗。
云成把腿伸展开,把刀拄在地上,用手掌撑着。
天昌帝把他打量一遍,最后扫过那刀:“寝宫的人是你调走的?”
云成静静看着他。
天昌帝又问:“福有禄是你收买的?”
云成不动,脸上的每一处转折都被烛火点亮,显得温柔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