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昌帝勉强支撑,但是脑袋跟躯体仿佛行尸走肉般不受控制,只肯堕落在床上与枕间。
云成说:“禁卫军的牌子皇兄还是提前安排下去,以防万一。”
天昌帝松了口气,徒劳坚持了须臾,沉沉地睡了过去。
云成从寝宫内出来,许太医跟在他后头,小声地说:“若是没有要事,王爷尽量少来吧。”
云成瞥向他。
许太医尴尬地指了指他的眼睛:“王爷已经开始夜梦失眠了。”
云成夜梦失眠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守着天昌帝,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人。
他意识到自己有些烦躁——这不是个好兆头,天昌帝最开始也是失眠,然后烦躁易怒。
云成把烦躁劲儿压下去,问旁边的福有禄:“昨夜谁当值?”
“我。”福有禄说。
“除了你。”云成淡淡道,“其他能进入寝宫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刻钟内,全部换掉。”
福有禄吃了一惊,云成站得高看得远,站在阶上视线能越过寝宫大门,看到最高的瞭望台。
他扫过那处,余光见福有禄还在身边,又开始烦躁起来:“皇兄问起来,就说犯了错打发出去了……还不快去。”
福有禄看着他脸色不对劲,一句废话也不敢多问,连忙去了。
仅剩下许太医站在后面不停的搓手背,云成伸出一只手:“我最近睡不着,你看着抓点药吧。”
许太医药箱来不及放下,连忙上前给他诊脉:“小毛病,下官马上去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