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宸贺姿态平常, 语气听不出高兴还是不爽, 仿佛这问题稀松平常。
于是余守则也格外轻松地答:“被派出去了, 或者有脱不开身的事情来不了。”
赵宸贺点头, 没有继续问。
余守则在这一刻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高兴。他沉默稍许, 挤出温暖的笑脸,邀请他:“廷……”
他维持着僵硬的笑,纠结地小声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都可以。”
“好的, 廷尉。”余守则说:“您路途劳累, 热水和帐篷早已备下, 不如今日先休息。”
赵宸贺跟着他顺小路往里走,来来往往的士兵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每个人的身上都兜着白薯般没温度的斜阳。
西北太偏远了,地势决定着这处的春秋很短,冬天却出奇的长。毗邻的对手达塔尔最喜欢以战养战,最难熬的永远是冬天。
余守则把他送到帐篷跟前,指着不远处说:“那是我的帐,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就找人去喊我。”
赵宸贺抿紧唇角,矮身进了帐。
余守则放下帘,站在门外不放心的交代:“有事您就喊我啊,我夜里睡觉轻,一喊就醒。”
赵宸贺隔着门帘“嗯”一声,没再说别的。
他穿着整齐的衣裳,躺上凉硬的床,枕着手发呆。
云成是个混蛋。
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