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贺骑的马,云成则坐马车。他闭眼在车内假寐,听着后面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好似远在河对岸的战鼓,不知道哪一刻就会斩下。
快了,他心说。
到了扶陵大街尽头,马蹄声渐微,最后彻底听不到了。
云成睁开眼愣了片刻,撩开窗帘往后望,长街空空荡荡,三五人影走走停停,没有赵宸贺的身影。
他走另一条路,去兵部汇合,然后再去城外誓师,最后出发去西北。
赵宸贺走的当天夜里,天昌帝从噩梦中惊醒。
“啊——”他大叫着坐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寝宫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刮动纱帐,鬼影一般飘摇不定。
他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四周,看到福有禄跪在床边幽幽望着他:“皇上,您做噩梦了?”
天昌帝点点头,昏沉沉地呆坐着。
他回想赵宸贺交上来的两块牌子,却无论如何看不清那上面的纹路。
福有禄去倒水,片刻之后进来,天昌帝伸手要接,福有禄绕过那只手,坐在床边要喂他。
天昌帝一顿,看了那水一眼:“……这是什么,怎么是茶色的?”
福有禄咧开嘴笑了笑:“助眠的,您快喝了吧。”
天昌帝不想喝,往后躲了躲。
福有禄盯着他的动作,收了笑的时候露出凶相:“那奴才只好喂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