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行真是精明,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就是不认邵辛淳是他藏起来的。”云成站在窗边看外面的雪,视线随着来往行人走走停停。
那日云成抓了邵辛淳,生等到何思行露面。把这事在大内侍卫的眼前板上钉钉,这才压着人回城。
“你这次太急了。”沈欢靠在躺椅上, 一手按着杯子, 等茶凉, “火候不够, 压不死他。”
“慢慢来。”云成伸出手想抓几片雪花,可是一落在掌心里就化了, “我把邵辛淳压扣在手里, 每天切一根手指给他送过去, 不怕他不认。”
“现在送了几根了?”
云成伸出左手的小指和无名指。
“看来不管用。”沈欢说。
云成没转头, 嗤笑了一声。
沈欢瞟他一眼, 哼声:“当时何思行闯进去,你干脆一刀砍了,现在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东风忽卷, 把雪片卷进窗来, 弱不禁风的雪点挨到云成的前襟就化了, 留下几颗零散的星星。
云成看了一下,复又离开视线。
“皇上没下旨,我可不敢。”他说。
“你不敢?”沈欢又笑了一下,用一种不需要他回答的语气。
“哪有慢刀子磨人来的痛快。”云成说,“手指剁完了有脚趾,再完了有耳朵,有胳膊有腿。刑部十大酷刑研发出来就是为了让人用的。也就是皇兄心软,太上皇在位时期,何思行敢如此放肆吗?”
沈欢当真思考了一下,说:“满朝文武加起来,恐怕都没人敢。”
云成望着雪景无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