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将来年幼的皇子登基,仅凭一个赵宸贺还不够,也要倚靠他稳定朝中局势。
天昌帝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不必重启调查,何尚书的肱骨之心朕心里知道。”
从勤政殿退出来后,何思行没有立刻走,他一直等到沈欢也从里头出来,这才迎上去。
“没有罚你过重吧?”
沈欢没看他,脸上的血色很少,显得眼睛更黑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带,将他们理顺:“罚什么算重?”
何思行:“不受皮肉苦就行。”
“尚书说的真轻巧。”沈欢自顾走下台阶,“罪责书不是你来抄你来读,丢的不是你的面子,你当然是怎样都行的。”
何思行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一道往外走。
他发觉沈欢走的并不顺畅,虽然他竭力想要掩盖这一点。他猜测可能是久跪的原因。
“你的眼神好像很怜惜我。”沈欢脚下没停,虽然他的膝盖的确很痛。他维持着微微向下的视线:“我可怜吗?”
何思行沉默的时间很长,虽然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升到了尚书,但其实高官惯有的一些高高在上和咄咄逼人他都没有。
他话很少。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说:“这条人命,算是我还给你的。”
“你一点都没变。”沈欢停下脚步,“别人的命都不是命,你轻轻巧巧,随随便便,就可以拿走。果然啊,自私自利的何尚书一如既往。”
何思行的体态和五官都显得他很年轻,但是眼睛里沉淀的岁月骗不了人。
他盯着他:“想当年你我一同拜入太医院求前途,阴差阳错到如今,都走了另外的路。欢,当年的事是我欠你,十八年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