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钟,他们不知道对视了多少次,每次都以云成移开目光结束。
他并不是胆怯心虚,也不是躲躲藏藏,他只是思考的时间变长了,因为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面对这种局面。
他从出生起,没有经历感受过任何来自他人的爱意。
父母之爱没有,兄弟之情也没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安排个职位而已。”赵宸贺将他压低的帽檐推上去,顺势挨着他站,“下次有这种事,你可以直接来跟我说。”
云成余光里看到他在笑。
“不用兜圈子陪酒,也不用花钱送礼,我无有不依的。”赵宸贺笑着说:“让别人知道,找你这个关系户,比找韩将军要有用的多。”
·
天昌帝醒于第二日晌午,除了被关去大理寺的李升垣,其他两人在勤政殿的门外又跪到了晌午。
福有禄给他喂了药,又在他授意下,把奏章搁在了床榻上的矮桌上。
天昌帝喜欢在床榻上倚靠着,他畏冷,这里能晒到太阳。
“老三说了什么没有?”他拢了拢腿间的毯子,随手拿了一份奏章。
“认了将秋韵派去监视十二爷的事。”福有禄说,“但是死活不认觊觎皇位的事。”
“他不敢认。”天昌帝说,“他既然派人监视云成,又把消息放给他,摆明了是要云成来找我闹,好离间我们的关系。”
“还好十二爷没有追问。”福有禄撇了一下嘴,“想不到三爷平日里那样憨纯,竟然也敢做出觊觎皇位的事情。”
“人不可貌相,”天昌帝手里拿着奏章发呆,“他险些将朕也骗了。”
福有禄在旁边站了片刻,笑着说:“不过十二爷倒是挺重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