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把空酒杯放回桌上,“奏报还是我写的。”
“但其实他拿的是这个数。”韩将军又添两根手指,四根手指虚虚站立:“多出来的是单独私给我的。”
赵宸贺向后靠在椅背上,撑着头望着他。
“我告诉你这些,其实是想说,骆家很‘稳’。”韩将军道,“有私人交情在,什么都好说话。”
赵宸贺沉默下来,不知哪根弦搭到了一起,令他想起来云成。
他突然觉得给他的太少。
韩将军放下手,跟他一起后靠:“骆家真不贪,也是真有经商的本事。其实现在私盐买卖他做的很好,没必要再动铁这一块,但是朝廷每年收人家那么多税,总要鼓励一下的。”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点,盐铁都用骆家。”他继续伸手倒酒,两人酒杯相对,都不着急喝,“既防止了盐铁大权旁落,又能填补国库,朝廷不是穷嘛。”
赵宸贺来的路上提前有过这种设想,但是不好表现出来,沉吟道:“万一他生出什么心思,到时候官商勾结,倒卖兵器……”
“不会。”韩将军果决道,“只要有我在这里,南三城就联络不上其他西北的人。”
赵宸贺觑向他。
“虽然有你作保,商奸官诈,保不准他上位以后把你一脚蹬了。”
“不会。”韩将军低头笑起来,“他在我身上砸了一座金山,他能撒手把我放了吗?他不能。”
赵宸贺不置可否,韩将军端起酒杯要敬他。
他半推半就地跟他碰了一下,照样干了。
“兄弟。”韩将军又给他夹菜,缓而正式地说:“一旦把制铁的权利交给他,来年国库里的钱就会有十分之一是他交上去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