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万年殿出来,云成脚步放慢了下来。
福有禄跟在一旁送他出殿门,云成扫了一下四处无人,状似随意道:“近日皇兄身体有恙,辛苦福公公费心照料。”
“十二爷哪里的话,”福有禄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都是咱家应当做的。”
云成笑着答他,两人一直出了门,云成才说:“公公晚上有空吗?”
福有禄狐疑看着他。
云成随口解释道:“明日我就要南下,晚上备了薄酒一桌,想请公公大驾,谢公公今早为我周全迟到的事情。”
‘大驾’二字把福有禄惊得不轻,慌忙看了四周一遭,擦了擦额间的汗:“皇上晨起的确不适,咱家才有机会请他先宣召太医诊治,推迟朝会时间……您在宫内注意言辞哇,折煞奴婢了。”
云成心无城府地笑着说:“咱们自己人,不说外人话。”
福有禄看了他片刻,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笑着摆手,眼珠一转,半是提醒半是打听道:“宵禁以后禁止夜出的,您怎么……”
“时间上来得及。”云成这时才说:“廷尉也在,咱们三人一桌,公公权当给我们送行。”
朝会时南下的人员最终敲定下来,工部、刑部、御史台各一个,再加一个赵宸贺。
他明面上一道随行,实际上却行监核考察一职,领的是钦差的名头。
赵宸贺这会儿也没提什么四个人数不吉利的鬼话,痛痛快快地应了。
福有禄听见有赵宸贺在,犹豫了片刻,还是应了:“成,那咱们早开始早结束。”
云成由着他送出很远一段路,直到能看见宫门口,才笑着告辞。
福有禄原路返回,云成则继续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