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打量着他,小声跟在他身后:“爷,早饭去吃馄饨吗?”
赵宸贺绷着脸,有些阴郁:“不去。”
江夜不敢继续揣测,一直守着他上了车,才听他在车内克制地说:“上朝。”
这个时间上朝虽然不算最早,但已经超过大部分官员,比他自己平日习惯出门的时间更是罕见的勤谨。
江夜察觉出一点与众不同的危殆感来,吩咐车夫快些起步。
到了大殿外,赵宸贺环视四周,没见到云成的人。
倒是凑在一块商量事的御史台一群人没料到他能来得这么早,惊讶之余破天荒地同他打了声招呼。
赵宸贺提起一点兴趣来,哼笑了一声:“诸位大人也早,吃早饭了吗?”
有些答吃了,有些答没吃,情景竟然难得的融洽。
赵宸贺嘴欠,又感慨道:“想必季大人也没吃,这么冷的天儿在家窝着,真让人羡慕。”
这风凉话专戳别人心窝子,御史台的脸色一齐剧变,一个塞一个的青白交加。
卯时二刻,云成姗姗来迟,几乎成了最后一个到场的。
赵宸贺没来得及找他的茬,因为紧接着天昌帝就到了。
长鼓敲响,百官肃正,依次而入。天昌帝今日穿得略显单薄,手里捏着个暖炉护手,显得精神气很好。
御史台来不及说话,沈欢已经举着抄录好的罪责书内容跪在大殿上。
“臣有罪。”他垂着头,手高举在顶,声音仍旧寡淡,“昨夜通宵达旦,也只抄到了一百二十页,请皇上过目。”
大约一百二十页并不算少,一向较真的御史台竟然都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