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回道:“睡了睡了。”
姜明珏给自己施了净身术,磨磨蹭蹭缩进卿长夜的被子里。
虽然使了手段住在这里的是他,但他也是真的嫌弃这张床。
又硬又冷,一看就是破落户会睡的地方。
一点没他的床好睡。
还脏,被他蹭了个大黑印。
也不知道卿长夜是怎么在这种床上睡下的。
忽然,他如梦初醒,叫住了又要离开的卿长夜。
姜明珏警惕道:“你要去外面睡?”
“我去打坐。”卿长夜回道。
“打什么坐?睡觉才是正道!”姜明珏忽然感觉自己语气有点坏,立刻又软了下来:“师兄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万一半夜醒过来了,没有师弟,该如何是好呀?”
信卿长夜,他就是傻子!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打坐的?肯定在偷偷算计什么!
别问他怎么知道。
卿长夜看向床上的人。
那人被被子裹着,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明明已经犯困了,一双桃杏眼还要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看着他。
卿长夜没再说什么。
他关上了门,径直走向木椅,坐了上去。
姜明珏疑惑地看着他,莫非他刚才真的是要出去打坐?
他确认道:“师弟不出去了?”
卿长夜答道:“不出去。”
姜明珏还是有点怀疑,他紧紧盯着椅子上的卿长夜,卿长夜在椅上打坐,坐姿端正挺拔,沉心凝神,一点也没被他的视线影响到。
渐渐的,姜明珏也终于撑不住了,不觉间眯上了眼。
半睡半醒的,还不忘记嫌弃床单上自己蹭出来的黑印,把它往外踢了踢。
用的还是伤脚。
卿长夜睁开眼,看了过来。
不多时,床上的人嘟囔了几句,一只白生生的手从被子里掀出。
卿长夜闭上了眼。
放在床边的木剑却飞了起来,勾着被子,又把那只手盖上了。
……
醒来时,姜明珏还以为自己遭受了什么酷刑。
浑身酸疼得不行。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卿长夜趁着自己睡着,把自己给痛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