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岁先愣了一下,随后赶紧站起来,“叔叔阿姨好。”
这过来的是阿笙的爸妈。
两位笑吟吟的说你好,然后问他们,“老远就看见你俩了,挨那么近聊什么呢?”
燕岁心说坏了,大概是被误会了。
刚想解释,阿笙已经站起来了,慢悠悠地拉起燕岁的手,说:“妈,他已婚。”
“哦。”阿笙妈妈的笑容还倔强地僵在脸上,“你们聊,妈去跟新娘妈妈打个招呼。”
重新坐下之后燕岁笑了笑,低头看看戒指,“还有这个作用呢。”
阿笙耸肩,“不然呢。”
这一桌都是年轻人,阿笙又爱喝酒,来回几道菜便聊到一块儿去了。弦乐队在拉一些节奏轻快的曲子,席间阿笙和别人推杯换盏,他要么吃菜要么发呆。
阿笙都不用问就知道这人在想景燃。
于是清清嗓子,“对了,这个婚庆真的不错,不知道他们接不接同性婚礼啊?”
燕岁一愣,回神了。
桌上的人不仅没有大惊小怪或者打听一二,反而就这个问题又聊了起来。
阿笙瞥过来一个微妙的眼神。
有个女生说:“其实我还真参加过我一对Gay朋友的婚礼,他们那个婚庆不知道哪儿找的。”
另一个人搭话,“是吗,你能帮我问问吗,我真的很需要收一收送出去的礼金,但没什么由头办酒席!”
“你需要吗?”阿笙小声问他。
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手机,“问问你先生。”
燕岁支着下巴,没动,“他最近不知道想什么,非要画画。”
“啊?”阿笙不解,“他不像是会感兴趣的人啊,爱情这么大能量吗?”
燕岁被她讲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很奇怪。”
酒席结束后,阿笙找了个咖啡厅,挑了角落的位置,搞得像什么神秘组织接头似的,从包里掏出了他们Mage秋季首饰的盒子。
这一季的主题色,燕岁选择了粉色。
没别的意思,他就是这段时间单纯地喜欢粉色。
复古的绒面粉色让Mage那帮设计师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就非常法国。法国年轻人爱逛古着店,去买别人奶奶穿过的二手衣服,其中便不乏各种各样的粉色。
燕岁拿出来端详了片刻,说不行,粉过头了,用力过猛。
聊了一会儿后,燕岁的手机进来一通电话,景燃打来的。
接起来之后,听筒传来那边呜呜的风声,景燃问他,“宝贝儿,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买了晚上的车票。”燕岁说,“还有,我真的不想教你了,你另请高明吧。”
“好啦不学了,我都画完了。”
燕岁:“你画了什么?”
景燃说了句回来你就知道了,然后他得好好开车,便挂了电话。
这番对话听得阿笙想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