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今早才这般?”
“是,少爷昨晚确实喝得有点多。”
程清晖不信只是喝多,她养的儿子,她能不知道?
她忽然问:“西园,你老实交代,少爷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西园唬了一跳,赶紧摇头:“万万没有!少爷从来没跟任何小娘子来往!”
“没骗我?你要敢骗我,我告诉你娘!”
“夫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他那样,也不像骗人,程清晖也很无奈,只好叫西园先回去。
余安和不在意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烦恼跟秘密,咱们儿子知道分寸,就连陛下都喜欢,你怕什么?”
“你懂什么!”程清晖瞪他一眼,亲自去给儿子做吃的,指望能哄哄儿子高兴。
余心乐吃光他娘做的饭,心情却没有好一点,人还蔫蔫的。
程清晖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她当初还没嫁给余安和之前,她爹想办法让她偷偷见了一面余安和,余安和生得极好,她一下就相中了,从此也有些魂不守舍的,很怕成亲前出意外,两人没法成亲。
这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年轻人,哪个不慕少艾呢?
她觉得,她宝贝儿子肯定是看上谁了。
看样子,也不是李家小姐,她也不会再捣鼓着撮合他们俩,反正只要是她儿子喜欢的,她也喜欢。
她更是相信她儿子的眼光。
这么一想,程清晖反倒又高兴起来,觉得来京城确实好。
次日,余心乐尽力打起精神去国子监上学,上午便是射箭课。
余心乐心情虽不好,脑子已是清醒不少,昨天没有表现好,今天肯定要好好表现。射箭课算是比较大的课,教他们的先生,同样是现役军人,据说还是个副将呢,全天下,也只有国子监能请到这样的老师。
这名副将平常都在军营里练兵,每个月也就来三回给他们上课。
是以,他们的课是两个课堂的学生一起上。
余心乐的这个课堂,平均年纪在十八岁,余心乐最小。
另一个课堂,平均年纪在二十岁。
别看也就两三岁的差别,二十弱冠,另一个课堂的学生看他们这群,就跟看孩子一样,便有股优越感,气势颇有些高高在上,尤其是余心乐,这个被陛下亲赐过“明澈”名号的人,他们不时用眼光瞟过,心里是很不服气的。
余心乐昨天没好好上课,唯恐漏了什么,正认真听那位副将说话呢,压根就没注意,倒是章景天注意到,他动了动,将那些人的视线挡住。
副将点名叫一位郑姓男子出列,叫他给大家表演一个箭穿铜钱,大家立即喊好。
章景天低声给余心乐解释:“郑公子尤擅骑射,他能直接用箭射穿铜钱!据说已经练到能同时射穿两枚!”
“这样啊。”余心乐点点头,并不以为然。
章景天以为余心乐不懂这些,所以意识不到其中厉害之处,不过他也没有与余心乐说太多,他又告诉余心乐:“他名郑宇,是郑太妃的侄子。”
郑太妃是谁?余心乐不认识,他“哦”了声,也懒得细问。
章景天同样没有说太多,只是叫余心乐知道他名字罢了,郑太妃原先是王贵妃那一派的,死抱王贵妃大腿,是以先帝时,郑家很风光。
新帝登基,这些剩下的太妃,他也没有杀谁,全部交给颜太后处置。
这些年下来,颜太后早就心如止水,爱恨都没有,曾对她有一点恩的,她便将那几名太妃纷纷放回家,由家中供养,好让她们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