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上鞋, 将林双徊从袖子里掏出来放到肩上,开门的前一刻,忽然说了句:“妈,我午饭前回来,有什么要带的吗。”
舒张了张嘴,片刻后,笑道:“给我带杯冰拿铁,我记得你做的很好喝。”
“好。”
等门关上的时候,舒拿筷子的手也顿住。
她看着那扇门,也不知道是在看自己出门散步的儿子留下的温度,还是在看自己这十八年来做过的每一个决定。
总之看到最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沙发上的原纪朗被她笑醒,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茫然地问她:“老婆,咋了?”
舒看也没看他,道:“睡你的。”
原纪朗:“……哦。”
然后倒头继续睡。
舒埋头吃面,心情却前所未有的明朗。
谁能说她这十八年不是幸运。
她的儿子,不是她是失手召唤的任何人,而是一切偶然堆砌而成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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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左右,学校给家里打电话,询问原泊逐今天为什么没去学校。
舒刚准备去补觉,想了想,干脆给原泊逐和林双徊两个人都请了假。
用的理由是:家里出现重大变故。
话到这份上,老赵也不好多过问,怕有什么白事,问了不礼貌。
但他实在没忍住,还是多嘴了句:“您家里的事,和林双徊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也要请假。”
舒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怎么没关系呢?”
“啊……也对。”
这下老赵是彻底没什么可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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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礼第二天,很多人都在忙碌。
原泊逐算是其中比较典型的一个。
他中午把林双徊送回家以后,就开始了一整天的四处奔波。
三次拒绝了焰炽星举荐他当管理局副局长的盛情,五次挂掉了联盟政府总秘书部的电话,十九次把无间和赫兹从他的胳膊上甩开。
前所未有的疲惫不是来自于身体,而是来自于,原泊逐从未与世界如此深刻地接触过。
受到万众瞩目和期待,不是一件好事,原泊逐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所以他今天看上去很忙,实际上做的所有事情本质都只有一个目的:推掉所有人想要给他戴的高帽,彻底浇灭任何一方试图拉拢他的热情决心。
虽然费了些工夫,但原泊逐最后还是成功了他几乎不可能不成功。
当人类迄今为止最先进的第一批机甲武装在原泊逐面前莫名其妙地漏油;当管理局前去“拦截”原泊逐的稀有种干部们毫无征兆地忽然无法使用异能;当蛛域那些飘荡在外企图蒙混过关的幸存雇佣兵像被催眠一样,主动把自己的双手铐起来,跑去自首投诚。
那一刻,每个人都知道,原泊逐是不可能被某一个组织派别所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