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
许鹤终于联系上了博洛尼亚大学跑酷社团的人。
这位仁兄不仅是跑酷社团的副社长,还是一位反电子主义者。每个月回家之后才会处理手机和电脑邮件里面的信息,平常和家人和导师交流全靠信件。
许鹤万万没想到2015年了还得跟人写信,两人你来我往地写了2封。
最终,“反电子主义者”在得知写信的人是跑酷界的第一个世界冠军和世界纪录创造者时,当即抛弃了写信这种传统而慢速的交流方式,从意大利艾米莉亚-罗马涅大区急速冲到了米兰俱乐部,带着一双跑酷鞋和丙烯笔找许鹤签名。
许鹤看了看鞋又看了看跑酷社团的副社长。
意大利人的签名介质实在是多种多样。
这边的人甚至会让球星把签名签在腰部,离开之后再在街边找一个纹身店直接将其变成永恒烙印。
雷欧就签过好几个这样的。
当时他大受震撼,相比之下,签在鞋上正常多了。
许鹤签完名后问道:“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在做纵跳速降练习的人?他喜欢穿西装,像那种老派的绅士,会带昂贵的领夹和袖口,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早上五点的天空。”
这是他上辈子亦师亦友的跑酷教练,在最迷茫的时候给予了帮助。
因为这个教练,他才能真正意识到跑酷并不是在高楼大厦上用死亡作为噱头的赚钱手段,而是一项真正有魅力的运动。
反电子主义者一拍大腿:“确实有这个人,学生会长!弗朗切斯科!不过他没加入我们社团,你要去见他吗?”
第102章 速降记录
博洛尼亚大学距离米兰俱乐部不算很近,现在过去肯定来不及。
许鹤只能和好心的反电子主义者约好下周末再去参观,这样既不会耽误训练,也不会占用所有人的上课时间。
次周周日。
许鹤和傅应飞一早坐上前往博洛尼亚大学所在大区的火车。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在临近中午时到达了“世界大学之母”的怀抱。
这所学校残留着罗马帝国时期的繁华。青蓝色的房顶、砖墙与拱门组成象牙塔里充满了书香气的浪漫。
校门似乎将世界划分成两块区域,进来即可追求真理,出去便能追求生活的真实。
“我以后会来。”傅应飞情不自禁道。
许鹤愣了愣,侧头看向身侧的少年。
傅应飞微微支棱在发际线前的额发被风吹得晃动起来,他仰头看着直立于学校门前的雕像,眼神晶亮,充满了坚定,“我们以后会来。”
“你怎么连‘将’都不说,直接说会了?”许鹤笑着低头,看向手中的地图,“就不怕申请不上?”
“当然可以。”傅应飞腰杆挺得笔直,自信极了。
他补课了。
现在也可以做年级前100了!
经过高考和大学的磨炼,研究生申请一下这所学校应该没什么问题。
说话间,两人经过博洛尼亚大学图书馆之前的草坪,修剪得比寸头都整齐的草坪上稀稀拉拉坐着些晒太阳的大学生,有几对小情侣黏黏糊糊得挤在一起,笑着看同一本小说。
傅应飞的视线在那几对情侣身上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想,如果以后他真能和许鹤在一起……
“傅应飞!”许鹤对着逐渐走偏的傅应飞高喊一声,“你走错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