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那快到了小道尽头,时若先看到有人牵着马在刻着地标的石碑边等着,如果他在不停下,撞到人后还会让马儿受惊,到时候人仰马翻,后果不堪设想。
情急之下,时若先只能对着前面的人喊:“危险!快闪开!”
但马蹄声大,时若先的声音不仅没遮住,还因为俯身向前失去重心……
时若先天旋地转,做好被摔地七零八落时,腰被稳稳搂住。
时若先期待地睁开眼,“谢…”
漆玉行冷下脸,把时若先放下。
“不好意思,我不是谢墨,你很失望吧。”
时若先:“我是说‘谢谢你’。”
漆玉行勒紧马缰,“那最好。”
远在一边等候的旧属把漆世彦抱下马,带着灿烂笑容走来,有种未经世事的、清澈的愚蠢。
“将军好久不见!属下想死你了!”
漆玉行颔首,向时若先介绍,“这是铭星,之前跟了我五年。”
铭星笑得羞涩,脸上是粗粝青涩的单纯。
或许是天地开阔靠天吃饭,草原上的人看着都更加粗犷自然,不仅是穿衣外貌还是说话谈吐,各方都要比京城的人要奔放直接些。
铭星带着漆玉行和时若先一行人来到他手下安营扎寨的部群中,室外公共的一片草地上点燃了丛丛篝火。
此时正值饭点,大家都围着火杀羊烤肉。
荒凉的秋季草原被篝火和蒙古包点亮,牧民和士兵们为了迎接祭火节做准备。
漆玉行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直到足够干净了,才和时若先说:“坐吧。”
铭星一边给漆玉行倒酒,一边问:“刚才一路过来我的没敢问,这位想必就是……嫂子了吧?!”
周围盘坐地面的人也得起了凑热闹的心,“将军夫人好生美貌。”
“郎才女貌!相配!”
漆玉行不肯定也不否定。
时若先撇了漆玉行一眼,心生一计。
铭星给时若先倒酒时,时若先推开酒杯笑着说:“不太方便喝酒。”
铭星想了想,然后茅塞顿开。
“哦我知道了!唐突了。”
漆玉行投去打量的目光。问:“不舒服?”
“你还问我……”
铭星疑惑道:“嫂子这是?”
“别叫我嫂子,我不是你嫂子。”
时若先笑着低下头,只是这笑容有些苦涩。
“我命苦,今年三十六,在京城有两个娃,之前在怡红楼里挣钱补贴家用……只是……哎罢了,不说了。”
铭星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