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掐的金丝珠花虽美, 但分量也不轻。

谢墨问:“这样重吗?”

时若先昏昏欲睡, 稀里糊涂地“啊?”了一声。

“还是轻些好,莫要太累。”

谢墨痛下狠心, 把珠花拔下, 换上轻飘的绒花。

他抬眉, 看向愣在原地的小厮, “去回了柳丞相吧。”

小厮咋舌离开。

要是让柳丞相知道九皇子口中的忙是给九皇子妃描眉梳发, 恐怕能把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气得呕血。

时若先单手撑着脑袋,让自己不要再睡下去了。

昨天夜里贪嘴, 喝了谢墨泡的浓茶, 害的他睁眼到三更才勉强睡着。

今日起床还困得不行。

但落在谢墨眼里, 就成了另外的表现。

谢墨用手托住时若先小鸡啄米似的脑袋,问:“要不要再睡一会?我听说寻常母亲刚有身孕那阵子都会困倦,我想你虽有些特殊,也会一样吧?”

时若先半梦半醒,声音黏黏糊糊地问:“什么身孕?”

谢墨点头,“嗯,听说初期也会犯傻不记事。”

时若先猛地睁眼。

靠,差点忘了!

现在他就是母凭子贵,谢墨对他是百依百顺。

以后怎么处理等以后在说,但在楼兰使者离开大启之前,时若先得坚定自己是个孕夫。

这出无实物表演,对时若先也是场挑战。

但谢墨已经沉浸在父亲的角色其中,时常用怜惜的目光看着时若先,除了平时都亲力亲为的梳妆打扮,时若先各种事情都恨不得自己一手包办。

穿衣服时,谢墨拿着收腰用的系带,一脸抱歉地和时若先说:“是我疏忽了,这些紧身收腰的都不穿了,一会就派人去买些宽松的裙子来。”

时若先想张嘴挽留,但是又生生忍了下来。

算了,他堂堂一枚雄虫,穿女装就是为了苟命,是美是丑无所谓。

吃饭时,谢墨让拉彼欣把那些辛辣油重的东西都撤了。

如果不是谢墨表情无比认真,时若先会以为谢墨是故意坑他。

谢墨拉着他的手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以后都做清淡的来,青菜白粥可以吗?”

时若先:“可以。”

拉彼欣惊讶,“九皇子妃是改性了?”

时若先磨牙道:“照这样吃,三天之后记得给我收尸。”

“可是一般孕妇都是没胃口的。”

谢墨错愕,但他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时若先,自动脑补出内心活动。

谢墨宽慰道:“没事的,不用怕我担心,要是没胃口不要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