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渗出了些许汗渍。
有些粘黏。
贺休在紧张。
陈幺的神情滞了下,但不明显。
他稍稍坐直了些,眉心像是颦了下,又好像没有。但确实,他没有在笑了。
像贺休平时看到的陈幺。
同一个公司、朝夕共处的同事在这种灰暗、不是很能上得台面的地方碰见不是一件值得宣扬、庆祝的事。
两人谁都没有出声。
就像是不认识。
陈幺虽然只坐了会,但已经相当受欢迎了,周围人都在蠢蠢欲动,好些个人从不同的方位过来,但就一个人抢到了位置。
吧台的人纷纷去打量贺休。
“……卧槽!”
有人惊叫,“今晚开奖了吧。”
“真特么。”
“特么!”
没文化,夸都不会夸,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声,“他们长得真牛逼!”
贺休心想这是夸人的词么。
可不管是不是夸人的词,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轻松了些,但很快,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靠!”
“又来一帅哥。”
“哈哈,有意思了。”
“别愣着了,亲!”
“快亲啊!”
场子热到恨不得扣着陈幺和贺休的脑袋对一块。
贺休一直没看陈幺。
他不是很敢,换个词,他心虚。
陈幺就算是来酒吧,就算是和随便一起坐的人玩这种用嘴递酒的游戏……应该也只是想和女孩玩。
谁愿意跟一个男的玩这个。
特别是陈幺还恐男。
但是,贺休看到了,没女孩过来,都是男的。
他虽然比不上女孩,但总比其他的男的强吧。那些野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肯定会故意把酒弄洒的。
故意把酒弄洒,就可以……可以,反正,陈老师总不想吧。
想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