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感涌上来,他来不及去洗手间,只能跪在地上干呕。
好在胃里没有东西,林殊什么都没有呕出来,只有几滴生理性的泪水落在地板上。
干呕够了,林殊弓着身子,浑浑噩噩往浴室里走。
林殊打开花洒,将水温调到最冷。
冰冷的水打湿衣服,浇灭他因梦而起的欲望。
等到身体冷得发颤,再也没有一丝欲望残留,林殊才站起身,抖着身子跨出浴缸。
湿衣服往下滴水,随着他的脚步在地上晕出蜿蜒的水痕。
林殊迟钝地走到衣帽间,找了一套运动装换上。
微弱的月色透进窗,天还没亮。
窗外好像飘着晶亮的碎屑,林殊看不真切。
下雨了?
林殊缓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狂风带着雪花飘进窗,落在他的发梢上。
雪?
林殊伸出手,雪花撞进手掌心,融化成水雾。
室外大雪纷飞,白雪皑皑。
湖光山上的松树全盖上了白袄。
地上的雪厚厚一层,和《苦生》的最后一幕有些相似。
林殊不自觉想,秦渝池在拍摄这场戏时,到底是什么感受?
秦渝池会冷得发颤吗?
会伸手去抓飞舞的飘雪吗?
那一幕戏的拍摄地址就在B市,离湖光山很近,不到十公里,在一个高耸的悬崖之上。
林殊随意抓了件棉袄穿好,冲动出发,没有计划。
他太久没有开车,手有些生了。
林殊开得极慢,开了将近五分钟,才从车库驶到公路上。
凌晨五点,公路上已经挤了好些车,林殊越开越慢,仪表盘从六十码减到零。
林殊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塞车,没想到二十分钟后,车流仍一动不动。
这种异常情况定是因为出了车祸。
林殊的车夹在车流正中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来在日出之前,他没法到那里了。
林殊微叹口气,摁下车窗,任由狂风将雪吹进车里。
红绿灯是个摆设,无论跳到什么颜色,车流都不会移动。
林殊熄了火,从储物箱里摸出烟和打火机,依旧只点燃香烟,却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