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格昭身体替他挡去了大部分的风，自带的热度也因为两人距离之近，源源不断地向他传来。

保持警备的秦格昭在仔细观察，确认小丑已经完全跟丢了之后，才低下头来。

刚好撞进琥珀色的眼瞳里。

室外灯在远处保持固定的闪烁频率，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得到任何一点人造光线的怜悯。

只有淡淡月色。

“你可以跟我商量。”

没有什么你为什么乱跑之类的开场白，秦格昭声音随风悠扬，也听不出一丝怒气。

洛山泽眼帘启合，其实没太明白秦格昭指的是什么。

他现在还不知道任肖的那套说辞。

但戏得演全套，洛山泽错开视线，低声回答：“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话不对频，这也能聊上。

秦格昭其实有些自责在的。这一天洛洛的表现都很异常，他却没能及时觉察到这种异常，还一直放任着。

无论是作为队长还是作为……秦格昭都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更是后怕。

应对那个小丑BOSS，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费劲，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洛洛呢？

如果他没能及时赶到，是不是明天第一个发现的就是他的尸体？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眼中是自己都没发觉到的心疼。

“我们已经是队友了，既然互为伙伴，我希望你如果再面临这样的选择，不要隐瞒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可能会丢下你。”

洛山泽顿了顿。

秦格昭这一句听来稀松平常，对洛山泽来说却锐如尖刺。

他喃喃说：“不会丢下我？”随后竟是不可控制地笑了起来。

同样的话他听过无数次，也曾坚定不移的相信这种话包含的重量。

可信任的代价如此沉重，以至于洛山泽再一次听到这种话，觉得无比刺耳和可笑。

笑容略带狰狞，含包嘲讽，还有几分秦格昭读不懂的情绪。

从苏醒开始，他就以洛洛的身份向秦格昭展示自己。

但这个笑不同，它独属于洛山泽。

秦格昭将一切看在眼里。

若说之前洛洛的表现只是单纯地搅乱了他的心绪，那这个独属于洛山泽的笑容，就该像根针，在他心上扎了一把。

微微的刺痛。

让秦格昭情不自禁伸出手，拍了拍洛山泽的脑袋。

此举叫洛山泽瞪大眼，他抬头望来，眸中满是错愕，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