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的厉害,她穿着狐裘,手里抱着汤婆子,尚觉得有些冻手。
可想要看雪的心,让她忽视了这些。
甜宝乖巧的窝在她膝头,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尾巴,原先那个巴掌大的小团子,现下已经长成了,吃的小脸圆滚滚的,毛发油亮。
它又皮又机灵,偶然间还让你觉得能够听懂你说话。
也粘人的紧,明明喂它的不是姜照皊,它却总粘着她,不时的露出肚皮,要挠挠。
姜照皊也喜欢把手埋在它肚腹间取暖,看它围着她手蜷成一个圈,不由得笑它像个汤婆子。
又坐了一会儿,便回内室去了,这天实在是太冷了,不过片刻功夫,就觉得风能把骨子都给冻成冰碴。
刚掀开门帘,扑面就是一股热气,舒适的她喟叹出声。
无怪乎陆游有诗,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但他有意思的是,后头又跟了一句‘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她细细想了半晌,又觉得有意思,他的诗豪情和柔情交织,她很喜欢。
自己调整好心态,姜照皊才算是从沉郁中彻底拔了出来。
只是冬日天冷,出去就被冷风吹了个跟头,路
上结冰又危险,还不如窝在内室玩。
翊坤宫的小妃嫔们日日聚在一起玩耍,时日久了,倒真玩出几分面子情来,不像以前,见了面上虚虚的笑,那虚伪劲儿都快透过面皮了。
姜照皊被她们哄的开心,手就有些松,什么好东西都往外赏,一时间东偏殿愈加热闹了。
得了实惠,可不是要好生奉承着。
康熙知道了,也不多说什么,叫梁九功又给她送来些,填补她撒出去的窟窿。
“还是皇上待臣妾好。”姜照皊窝在他怀里,软乎乎的撒娇。
她现下身子重,起来和躺下都难,鲜少有这样撒娇卖痴的时候,康熙瞧了新鲜,就笑:“你知道就好。”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康熙顺手捏了捏,思忖片刻,才问道:“现下你宫里新添了这么多人,使着可还顺手?”
送过来也有一个月了,现下还在观察。
姜照皊随口道:“使着顺手啊,办差好了就有赏,若是有偷奸耍滑的,直接叫人换了他的位,两次下来,就都乖觉了。”
再说她有张扬跋扈爱打人的名头在,又是宠妃,谁闲疯了招惹她,有那自诩聪明的在她跟前搬弄是非,她也不耐烦听,叫人揪下去便成。
不懂规矩便回去学规矩,学回来还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