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点头,不欲多说,这是他们两个的事,到底怎么样,不用说给旁人听。
这后宫里头弯弯绕绕太多,从他皇阿玛身上得到的经验,若真是喜欢了,平日里多顾着就成,真的张扬开来,一人一口都够人吃不消的。
事缓则圆,中庸才是正道。
太皇太后不喜董鄂妃,在他刚刚有后宫的时候,就耳提面命过,他心里都还记着。
在寿康宫说姜妃不好,康熙有些心虚,等到翊坤宫的时候,就格外温柔,姜照皊瞅了他好几眼,吃掉他递过来的梨茶,才漫不经心的问:“做什么对不起臣妾的事了?”
她话音一落,康熙就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的批语也没错,她不光狗脾气,嗅觉也跟狗一样。
“待你温柔些,便说朕做对不起你的事。”
康熙斜眼看过来,将她剩下的梨茶一口气喝掉,冷笑:“惯的你。”
面上气势汹汹,实则还有些唏嘘,说她憨倒是说错了,这挺机灵的,对情绪这么敏感,他只露出点意思,她就猜到了。
那为什么前些日子,送礼物一点都不积极?康熙这么想着,面色又黑沉下来。
第38章
见康熙一张俊脸跟调色盘似得,各种颜色变换, 姜照皊又觑了他一眼, 深觉帝王心海底针,方才还笑眯眯的高兴, 转脸功夫又不高兴了。
她笑着哄:“权因臣妾爱您深重,您才愿意惯着不是。”
“逻辑不通。”康熙笑骂,到底没有接着黑脸,也怕吓到她。
见他神色又缓和了, 姜照皊便觉得,这男人啊,就不能精细了对待, 瞧着一出出的,比她还精彩。
她之前还在想玻璃方子的事,就听康熙问:“你那玻璃怎么样了?可有个什么章程。”
若说章程,自然是有的。
“成功的章程没有,这失败的法子千奇百怪,固然没有得到玻璃, 但是剩下的原材料已经不多了,想必快了。”
姜照皊随口道。
这既是宽慰他的话,也是真话, 毕竟谁知道他们试材料刚好把正确答案放在最后呢。
康熙失笑摇头, 原本也没想着她真能弄出点什么,如今得了失败的法子也好,以她那歪打正着的性子, 说不得还真成了。
她那一批秀女,她不是顶拔尖的,但是她性子狂,人也胆大,立在秀女堆里,只显了她出来,后来宠了几日,她便愈发张狂的不成样子,行事没个章法。
后来被人陷害了,正好他也厌弃了,便顺水推舟直接丢到冷宫里头去。
这样的人生,基本也就走到头了,年余功夫足够在后宫被吞吃殆尽。
谁又能想到,他机缘巧合去了东苑,对方刚好去东苑薅野菜吃,那月光下肌骨莹润的模样,恰恰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