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以前,你肯定剑拔弩张地质问我。”
听他这样说,离思心中闪过一丝惭愧,她接过他手中的饼,从善如流地咬了一口,回道:“人不可能永远没有见识,有些路,总要走过后,才知道对与不对。我相信,你做什么事都有你那样做的道理。”
萧祁墨在她身边坐下,悬在半空的脚时不时碰碰离思,他说:“太子并非不爱,而是很爱!我之所以顺着他铺设的路走,没有阻止他娶你姐姐,是因为你姐姐事先来求了我。”
“什么?你是说……姐姐事先也知道自己会被许配给慕容宁,所以她来找你帮忙?”,她显然有些惊讶,这是离思从不知道的事。
身旁人点头答了个“嗯”,继而又道:“或许,这一世的太子会因你的姐姐所改变也不一定。”
“他不是重生的吧?”,离思问。
萧祁墨摇头:“不是,前世我死了,你也死了,天下都是他的,还有什么能让他重生呢?他现在做的很多事,都是他上辈子的风格,唯一能让他有所改变的,或许就是你姐姐。”
二人心照不宣说出这些话,离思侧头对他会心一笑。
萧镇胤或许也没算到有人会重生,而且再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纵观上辈子的种种阴谋。
离思虽不晓得事情的过程是谁做的,但看看最终受益者,有些事情一目了然,总要尝过血一般的教训,才会看到某些人的阴暗面。
上一世,永顺帝驾崩,萧祁墨夺得皇位。二皇子萧镇炀被幽禁,他没有能力,更没有那份缜密的心思去谋划那样一场杀人于无形的计划。赵家那伙人在当时已经分崩离析,更无人可操控。
那么就只剩一个人——云游四海的萧镇胤。
“太子很聪明,城府深到令人发指,若不是重生,谁会知道他那张温顺和与世无争的表皮下,竟藏有如此大的一个布局谋篇。可是,前世他那天衣无缝的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离思盯着天边自言自语道。
萧祁墨低头一笑,“谁知道呢?或许……从小,或许是我十五岁那年在众人面前夺了他的风头,又或许是我去漠北当兵那几年,任何时候都有可能。”
“总之,钟离家被满门抄斩,再到我们结下血海深仇,再到我……杀了你,都是他一手策划就对了。”
说到杀萧祁墨,离思心尖传来一阵绞痛,险些说不下去,“只不过,这些都是我们以旁观者的角度去推断,并没有真凭实据,或许还真不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