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些天都没好好睡过一个好觉, 钟离思的头脑起先还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随着夜色低垂,意识慢慢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暗黑中。
倒也睡得安稳,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离思一个猛睁开眼, 那男人与自己近到就差鼻尖碰鼻尖,连呼吸都是共用的。
那张白皙光滑的脸,隔了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到一点瑕疵, 委实也是个人才。萧祁墨睡得很安静, 像个孩童, 呼气吸气都很带节奏。只是他的大手一只将离思圈在怀中, 让她多有不适, 热得后背心直冒汗。
昨晚是背对这人睡的,至于何时转过来面面相窥的, 离思没有半点记忆。未多做停留, 她赶在男人醒来之前缩出了被窝,提着鞋子闷不吭声出了门。
谁曾想刚一开门,一团黑影映入眼帘, 暗夜跟个守门神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像是一夜未眠,又像是刚刚风尘仆仆赶回来。
四目相对, 他再不像以前那样怀疑自己进错了门, 而是颔首对离思行了个礼, 淡定得出奇。
钟离思陡然生出一种被捉奸在床的错觉,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尴尬一笑,提着鞋子一瘸一拐出了大门。却又好奇暗夜这么些天不在京城都去了何处,于是她三两下套起鞋子,又折了回去。
守在老十九大门外, 房门紧闭,里面果然传出主仆二人的对话。
暗夜:“此人如何处理?”
萧祁墨:“先放着,纵得越高越好,去年我便安插了眼线,适当时候让他夸夸他‘主子’。”
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人,萧祁墨说话的精神格外抖擞。
暗夜:“夸他?这不是……助纣为虐吗?万一他继续打着你的行头四处招摇撞骗呢?”
萧祁墨:“就要夸他,尤其是玩火自焚的事更要夸他,因为指出对手的不足,反而是在帮他。”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