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太子牵着钟离念的手, 拖着大红喜服穿过人群, 爬上云梯,钟离念跪地接受册封。
皇后纵使一万个不乐意, 众目睽睽之下, 她仍摆足了母仪天下的笑容,将她与永顺帝成亲时传下来的太子妃宝册递给钟离念。
“从今以后,尽妻之责, 相夫教子,遵行萧氏族谱,全心全意辅佐太子, 同甘共苦。”
钟离念双手接过, 磕头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皇后那关算是过了, 离思却笑不起来,当时在面临钟离念远嫁他国做侧妃和嫁给太子的情况下,他们间接性促成了她姐姐嫁给太子的局面。可是这位太子,上一世无心朝政,最后如何她不得而知, 至少在离思死之前,此人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事。
可这是钟离念想过的日子吗?或许她做了一件错事,天大的错事。
“在想什么?”
身旁萧祁墨沉声问道。
钟离思抬头看去,终是不敢说出口,若他真的做了皇帝,若自己真的嫁给了他,姐妹二人会不会反目成仇,这谁也说不准。除了她与此人解除婚约,目前离思找不到可以化解的法子。
萧祁墨那日伤得很重,加之今日帮太子迎亲过度操劳,这下脸色更白了,像被洒了面粉似的。
“钟离思,你是恨我吗?”
待多数人都进殿后,柱子后面,他这般问着。
恨吗?不恨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离思讨厌这样的自己,她从来有什么说什么,可被这么一问,忽然不懂要怎么作答。
半响后她低头说道:“王爷说笑,你是君,我等是臣,不敢恨,也没有理由恨。”
这话像冬月的飞雪,冷得出奇,萧祁墨:“你为什么说我是君?皇宫重地,不怕被人听了去?”
他问这话时,没有质问的意思,倒像是明知故问,故意要她亲口承认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