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你还让不让我睡觉……啊……”
外面传来这样的声音,这话就跟每天剐的风一样,让人习以为常,若哪天不刮风,倒是让人觉得稀奇。
他收了卷轴准备吹灯歇息,一阵妖风吹过,有人掀开营帐溜了进来。
钟离思站在帘子处,冷不伶仃说了句:“子夜,我们握手言和吧!”
这头手上的书的手一抖,说了句:“出去。”
她不退反进,大步过来一把按在案几上,复而道:“别这样嘛,好歹你也是偏偏君子,大哥哥的伟岸形象,就不要跟我…”
“有话说话。”
他收了卷轴,转头放在书架上,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那双眼睛像铜铃,看多了容易被她带偏。
钟离思搓着手,死皮赖脸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今晚能否借你寒舍一用?”
“不能!”,子夜果断回绝。
钟离思砸了咂嘴,“同在一个军营,好歹我们也算战友,战友情宜你不会不顾吧?”
这厢龇牙半响,他向来拿这等乳臭未干的娃娃无计可施,无奈抬头一看……
她一身衣裳破烂不堪,到处是洞。
他记得傍晚见她时,明明还是好好的,这么短的时间,此女怕是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难怪将军会大发雷霆,营帐都不让她进。
他组织了良久的语言,什么都不足以形容眼前之人,只得吐出句:“衣衫不整。”
钟离思一挥手,倒是豪迈,张口扯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岂曰无衣?与子同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