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思大叫:“你个登徒子……臭流氓,问你是谁你又不说,跑我爹爹军营对我这般虐待,有本事放开我,我们痛快打一场。”
人都还没长开,野性倒是被她发挥得淋漓精致,钟离思又继续嚎了半响,子夜闭目养神,始终不语。
久久没听到动静,他睁眼看去,终归只是个孩子,赤脚脚,一身薄衫,冷得她直哆嗦,嘟着嘴委屈至极,却没掉一滴眼泪。
他心尖上一抽搐,如此执着坚强的人,让他觉得诧异。他将火盆推了过去,起身自那张凌乱如狗窝的床上拿了件披风,甩在她背上。
“你父亲让我看着你,还有什么要问?”
子夜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坐下,缓缓说道。
钟离思又吸了吸鼻涕,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这头冷眸瞥过,回道:“我没理由告诉你。”
“那你说个屁,说什么有什么要问,问了你又不答。”,钟离思瞪着双大眼睛,白了子夜一眼。
那一天,是他长这么大听过最多的糙话,皆出自这对父女之口,天知道子夜那时有多崩溃。
“解开我!”,钟离思继续喋喋不休。
萧祁墨往身后靠椅靠去,就要睡着,他说:“不解。”
这会钟离思抽搐了几下,哭了出来,哇哇大哭的那种,她边哭边说:“我爹爹都没这么对过我,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那哭声,比刀架在他脖子上,比方才被她咬胳膊还让人毛骨悚然。子夜扶额长叹一声,五指插入发丝,无奈到了极致,还不如让他去冲锋陷阵。
最后他只得一把将地上的人抱起,也不给她松绑,只是将她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吐出句:“要睡,还是要坐在地上,二选其一。”
钟离思小胖脸上那张嘴巴一瘪,还想哭,又极力忍着。
她说:“我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