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倘若顺着萧祁墨的话往下接,后果会是什么她难以想象。
毕竟对方是血气方刚的王爷, 硬是要对她做点什么, 她自是没有不从的理由。天子脚下,皇亲贵胄面前,没有人敢说一个“不”。
离思主动放开了缠在萧祁墨腰上的脚, 埋头跑回了客房, 算是落荒而逃。
这夜……终归还是发烧了, 而且很严重, 她知道有人在喊她, 但她始终醒不过来。
这一烧,离思那脑中又闪过些许前尘往事。
永顺七年, 也就是她当山贼的第二年。四月, 桃花灼灼,柳絮纷飞。
要论荆山贼哪家强,一家更比一家狂。
听说朝廷派瑞亲王萧祁墨前来剿匪, 钟离思并不吃惊。
年少无知时仰慕他,九死一生后她却再也没有那种闲情逸致。而且那时他已经与赵凝订婚了,是永顺帝赐的婚。坊间传闻:郎才女貌, 门当户对, 羡煞众人。
所以她不想与那人起正面冲突, 更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藏身之处。
房屋内,窗户不透光,昏暗得像间牢房,让人颇感压抑。
广陵坐在一旁干着急,正等着离思拿主意。
钟离思拿着个饼津津有味地啃着, 沉思良久才问:“他带了多少人来,此番可有什么动静?”
广陵回道:“人不多,也才几百个。他到荆山后并没什么动静,现下已在山脚安营扎寨。”
钟离思“呸”地吐了一口碎饼,“你烙这是什么破饼,胡到发苦,难吃。”
广陵一双葡萄眼睛瞪得老大,“你还嫌弃我烙的饼?你也不瞧瞧你整那些是什么玩意儿,黑得像坨狗屎,你怎么不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