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这把剑,你什么都不是。”少年将剑锋折断时,轻蔑地吐出这句话。
“你错了……”姜别寒低声自语:“手中无剑,心中当有剑……”
一道金色长虹劈开天幕。
远处剑冢内失缰野马般横冲直撞的磅礴剑气,仿佛找到了能令它们俯首帖耳的将领,犹如一道道雪光四溅的流星,拔地而起。
剑气冲天。
扶乩琴迸溅出不啻于剑气的金光,和剑气一同撑开那道缝隙后,终于油尽灯枯,烧尽最后一捧薪火,照亮了这片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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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天雨帘中走出一道人影。
没了那件水火不侵的法袍,少年被雨淋得浑身湿透,雨水沿着鬓发流到下颌,从身旁飞过的人影,都在往一个方向奔逃,而他逆着人流往后走。
嶙峋不平的山路是刀林剑海,泥泞浑浊的雨水是滚沸岩浆,他踩在上面,却如履坦途。
琴声在这个方向变弱,手心的鞭笞却一道比一道疾厉。
他找到那座洞府,石扉洞开,却空无一人。地上摆着他的衣物和玉牌,角落里的白子四分五裂,埋没在污泥中。
意料之中,她不可能就这么乖乖待在原地,但秘境如此漫无边际,那三人宛若沧海一粟,她能去哪里找?
找不到人,就不可能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薛琼楼盯着那枚碎裂的白子,短暂伫立片刻,又走进雨幕中,甚至走到了那片密林的边缘,不放过每一处角落。
几个忙于逃命的人同他擦肩而过。
“你走错了!”他们在耳畔喊:“应该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