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用蛮力直接咬碎钟罩。

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整座洞窟下陷三尺。

白梨腿软得站不住, 只能沿着墙壁滑坐下来,腰上一紧, 又是数道银萝藤缠上来,将她整个人绑在墙上,勒得让人窒息。

钟罩上不断扩大的罅隙, 宛若细蛇蜿蜒,所过之处,金光流泻,地面弹跳不止的石砾,被镀上一层浅金色的釉。

砰。

漫天腥血,霎时将三人吞没。

铺天盖地的黑色中,一道更亮更凶悍的金光漫天一闪,单刀直入,漫长的黑夜里绽放出一涧曦光,先是孤零零的一点荧火,随后大放光明,长河渐落晓星沉,天地亮如白昼。

巨蛇高高抛向半空,又狠狠砸进寒潭,飞瀑倒挂,雪浪高翻。

两道凌厉的身影如长虹挂空,搅碎漫天黑云。眼前豁然开朗,银萝藤惊恐退散,露出劫后余生的三人。

最中间的少女在墙角蜷缩成小小一团,手臂被银萝藤缠出累累血痕,碎发凌乱,面色白得像纸,已经晕厥过去。

梨花华胜歪在一旁,白晃晃地反射出刺眼的光。

薛琼楼目光被刺得躲闪一下,一团黑云挡了他的道,他随手砸出漫天琉璃,轰然崩碎,化作火树银花星如雨,在云海上炸出一团绚烂的金光,整片云海犹如沸腾的砚台,墨汁四溅,遍地狼藉。

姜别寒紧随其后,数道剑光将墙上的银萝藤斩碎,又将缠在白梨身上的那些扯断,她蜷缩在里面,好像茧蛹里还未成型的幼蝶。

“多亏这位姑娘拖延了好久,不然我们早就被吃了。”那年轻人抽抽噎噎地说。

“没事了,没事就好。”姜别寒将她半扶起来,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道:“薛道友,要不你背她回去吧?”

薛琼楼沉默得立在一旁,好似大梦初醒,略显迟疑地半蹲下来,将要触碰到她肩膀,她突然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轻薄罗衫下突起的蝴蝶骨就像蝴蝶颤抖的翅膀,他的手便碰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