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我困了。”宋琉璃冲着窗户做了请的姿势。
年氏垂着眸子松了口气,她本来是想走门的,见妹妹示意,只能从窗户跳了出去。
宋琉璃等年氏离开后,脸色才淡下来,她慢慢躺下,遮住眸中的思绪,上辈子她虽然有些同学和朋友,可也只是君子之交,能叫她产生亲近感又想着对她好的……宋琉璃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合心思纷杂的人睁着眼睛失眠,身在宗人府里的四爷便是如此。
苏培盛送了棉被进来,也把牢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带了些书进来,四爷过得并不算难受。
可隔壁的胤祥就要惨一些,他腿上受了伤,这宗人府大牢里没有人会用刑,只得一个阴冷,即便是有棉被在,刚下过雪,那冷气也是止不住往骨头缝里钻。
今儿个一大早叫苏培盛去看的时候,胤祥就在发烧。
裕亲王请了大夫来给看过,也熬了药叫胤祥喝下去了,可晚上的时候胤祥仍然躺在床上没动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
所有人都关在宗人府第六天了,谁也不知万岁爷要关他们多久,甚至大伙儿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被关,只怕是叫理亲王给连累了,这是敲打他们。
四爷忍不住想起宋琉璃来,听苏培盛说她生产的时候很不安稳,好不容他才生下个七斤六两的大胖小子。
他心里高兴之余,还忍不住运气,乌拉那拉氏和李氏都不是省心的,只怕小狐狸要委屈坏了。
只希望乌拉那拉氏别太过分,要不然小狐狸月子只怕都要坐不好,好在他吩咐了苏培盛看着,倒是不会出乱子。
断断续续胡思乱想着,四爷直到二更都过了才慢慢睡过去,他感觉也没能睡多久,外头就闹腾起来了。
皱着眉睁开眼,才听见是胤祥的福晋兆佳氏在哭。
四爷叹了口气,乌拉那拉氏这个当嫂子的,关键时候也顾不得看着些兆佳氏和完颜氏,倒是闹到宗人府来,叫万岁爷知道了,只怕是要更迁怒胤祥的。
四爷回来的路上就发现了,即便胤祥跟着出去对付叛军受了伤,可万岁爷就当看不见的,甚至都没问过一句。
而胤祥一路上在马车上养伤,却越养越虚弱,四爷问,他也不说是为了什么,只默默地流泪,叫四爷怎么都逼问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