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钮祜禄氏心底越发清明,上辈子她还是福晋,在李氏过于猖狂时,她也做过类似的决定。那时候她是正妻,谁都越不过她去,即便不得四爷喜欢,他也不能休了自己,所以她对那些遭殃的格格和侍妾并没有任何感触。
现如今她成了一个可以被人随意羞辱的格格,才知道原来不扫清前头的障碍,就只能任人鱼肉,而别人为刀俎的日子她捏了捏拳头,眼神中的挣扎更深了些。
等三个人跪完后,是被正院的奴才架回去的。
一回到各自的院子里,她们就都收到了琉璎园派人送过来的红玉膏。
“今日叫格格受了委屈,我们主子毕竟是刚受封,也没办法替格格说话,只能以此聊表心意了。”许福给三个院子送东西的时候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呜宋侧福晋这不是挺好的吗”耿氏回来后,听了奴才禀报,知道这红玉膏是好东西,咬着牙敷上以后,才眼泪汪汪道。
苏氏捏着红玉膏瓶子,眼神却是嫉妒多过感谢,到底是用了红玉膏,却一句话都没说,连晚膳都没心情吃就躺下了。
只有钮祜禄氏看见那红玉膏,眼神中全是嘲讽和悲凉,这种浅显的御下和拉拢手段,全都是她玩儿剩下的。
她没有用红玉膏,只让人拿盐热水的帕子热敷过便罢。
那热气透进膝盖时,针扎一样的疼痛叫钮祜禄氏忍不住泪如雨下,玉霜和玉梅都伺候得胆颤心惊,可钮祜禄氏却是哭得眼神释然。
这一夜里,扶香院和又碎了
一地瓷器的清风苑的主子都是枯坐到天明。
宋琉璃却是睡得很不错,四爷昨天宿在越漪苑,所以她用过晚膳,早早就睡下了。
等她一觉醒过来才刚刚辰时,宋琉璃梳洗好了,也不着急用早膳,先到东厢房去看孩子。
大宝和小宝正好也醒着,正趴在奶娘身上喝奶。
大宝紧紧攥着拳头,闭着眼睛吃的小脑袋都有些汗湿,叫宋琉璃看得忍不住直笑,这真是吃奶的劲儿用对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