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贾琏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刚喝了一口茶,就见范嬷嬷神色古怪的进来了。
贾琏见了范嬷嬷神色,就猜到自己守株待兔的笨法子似乎真守到了什么,对房里众人道:“你们暂且出去。”又对范嬷嬷道:“嬷嬷有什么话,快进来说。”
贾琏现在十一岁,因为从小习武,养得又好,营养又足,身量已经有普通的成人高了。加上前世特种兵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硬气,越发显得很有威势,气度不凡。其他丫鬟婆子听了,齐声应是,全都退出了屋子。
范嬷嬷进来,对贾琏道:“琏二爷,你不是叫我盯着二房么?我原以为是二爷多虑了,谁知今日二爷出去之后,我发现一件怪事。照说我们府上有女医,也有给二太太把脉的太医,但是今日我却见二太太惯用的来旺家的带了眼生的人去了东小院。
我当时也没动声色,趁人不备,绕到东小院屋后偷听了一阵,但二太太房里分明有人说话,却刻意降低了音量,像是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后来,我干脆出来了,就在内院门口等着,那人在东小院呆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依旧由来旺家的送出来了,我便悄悄的缀在那人身后。后来,那人进了长安医馆。”
长安医馆贾琏知道,是京城极负盛名的医馆之一,据说里头坐镇的老大夫年轻时候是在太医院当差的,告老之后自己带了几个徒弟,也十分有本事。京城不少富贵人家都到长安医馆求医。
贾琏听了,皱眉道:“二叔、二婶身子好好的;元春姐姐看着也身康体健,他们去长安医馆请大夫做什么?就是要请,何必鬼鬼祟祟瞒着人?”
范嬷嬷却比贾琏想得复杂得多,一皱眉叹道:“我的爷,你让我盯着东小院的时候那样有先见之明,怎么这时候到糊涂了。如今咱们太太掌着家,万一二太太的胎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咱们太太要落不是?”
贾琏听了哑然失笑,顿了下子才道:“嬷嬷多虑了,虎毒不食子,二婶绝不会这么做的。况且二婶子若真要借腹中孩子害母亲,又何必等到如今已经足月,那不是让自己白受罪么?”
范嬷嬷听了贾琏这话,也觉有理,仿若自言自语的到:“那咱们家给二太太请的太医不是极好的,二太太巴巴的去长安医馆请大夫做什么?莫不是她胎位不好?”话说一半,范嬷嬷又自己否定了,道:“不会的,既然太医都说二太太怀相好,那就是怀相好。”
贾琏一时也没想明白贾王氏到底要做什么,沉吟了一下道:“嬷嬷,今晚咱们去长安医馆做梁上君子。”
贾琏这话将范嬷嬷吓了一跳,忙摆手道:“我的爷,你这是做什么?你可是荣国府的二爷,若是叫人捉住,岂不丢尽脸面?再说了,东小院闹什么幺蛾子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太太是个谨慎人,那边出什么问题都赖不到太太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