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也都知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自幼双目皆盲,因是老来子,我和他母亲难免溺爱了些。”花父忍不住叹了口气,“虽说略有缺陷,但楼儿孝顺懂事,又学了些武功,再加上我花家也小有资产,不至于护不住他。”

“幸而楼儿有几分福气,偶然碰到了苏榆。”花父说到这眉目渐渐舒展开了,“别看他年纪小,这本事可不小!楼儿这双眼睛,当真被救回来了!”

这句话一出,台下马上就炸开了。

虽然受邀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来的人基本上都半信半疑——毕竟人人都知道花满楼瞎了这么多年,多少“神医”都束手无策,如今说治好就治好了?

但花父既然敢当众这样说,那必然是真的!

更让人震惊的是,拥有这样医术的人年纪竟这样小!

等到下面声音渐渐低下去之后,花父才接着说:“再加上我们花家上下都十分喜爱榆儿,与他分外投缘。所以便在今日,请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日后苏榆就是我花某人的义子,是花家的第八子!”

说着就有下人抬出香案来,又把族谱请出来高挂在堂前,递给花父和苏榆一人三炷香。

花父表情肃穆的接过,苏榆落后花父半步,一同跪在蒲团上敬告天地。

等拜完天地,苏榆又随着花父站起来,把香插在香案上,再转过身跪下,看着花父饱沾浓墨,把“苏榆”两个字仔细地写在“花满楼”之后。

最后花父端坐堂上,花母坐在花父身侧,都是一片严肃的样子。

立马有侍女给苏榆送上了一盏茶,苏榆接过茶站起来,双手捧着俸给花父,再接过一杯俸给花母,再重新跪下,缓缓叩了三个头。

再抬起头来时,苏榆的眼睛里泛起了满满一层水汽,索性声音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义父,义母。”

“好好好!”花母自是一片喜笑颜开,忙走下前来把苏榆扶起来,“好孩子,虽说是义父母,但与你亲父母无异!往后我只把你当做是楼儿一样的。”

这边苏榆感动于这难得的亲情,下面早就一片拼酒声了。

陆小凤早就趁机溜到了花满楼身边,如同饮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倒酒。

“你有心事。”花满楼甚至都没看他一眼,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出了肯定句的语气。

“瞒不过你。”陆小凤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

花满楼问道:“和阿榆有关?”

“是。”陆小凤答道。

“这件事可能有些危险。”花满楼虽然说着可能,但语气十分笃定。

“是。”陆小凤苦笑起来。

花满楼又问道:“这件事不能与我说。”

“没错。”陆小凤有些想叹气了。

“你才从京城赶回来。”这句话与之前的话题你毫无干系,但听到这句话,陆小凤才真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花满楼已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京中必然有人重病,这人的身份连你也不能拒绝。”

“你已经猜出来了,”陆小凤脸上已经不止是苦笑了,“又何必还要问我呢?”

花满楼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