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那边怎么样了?”
李福一一地细说了起来。今儿韩侍郎抱着这小祖宗冲出去了之后,李福才知道坏事儿了,急急忙忙地闯进去,将十八皇子安抚住。可他安抚了十八皇子,却没稳住另外两个,十三皇子一转身,就领着十四皇子告状去了。之后的事儿,就不是李福能知道的。他将十八皇子带回来之后,便有预感自己肯定又得倒霉了。果不其然,贤妃回来之后,他首当其冲。
除了他,十八皇子也没讨到好,只是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确实没在赵元邑的书囊里头看到空竹。满屋子的人,都不信十八皇子,只有李福信。李福知道,十七皇子有这样的能耐。
为了那空竹,贤妃对着十八皇子发了好大的火,嫌弃十八皇子没骨气,还从资善堂将那玩意儿带了回来。贤妃直接旁人将东西给毁了,惹得十八皇子大哭不止。
“贤妃如今对您,也是恨到了骨子里。不过好在芍药她们将贤妃给劝下了,这段时间,贤妃应当不会对您出手的,贤妃听了芍药的话,打算对你补偿一二,当然也是做给旁人看。出了这样的事,那边如今最担心的还是太后娘娘与圣上对她的看法,芍药劝她在这三个月多抄些佛经,务必叫太后看到她的诚心。”
赵元邑听着,心里竟然还有些遗憾。若是贤妃趁机发作他那才好呢,这件事就能再闹下去了。可惜了,竟被劝住了。赵元邑一面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一面逗弄着腿上的蠢猫。
李福不知道他到底在逗弄什么,只是看得头皮发麻,瞥了一眼之后便立马低下头,再不敢看了,口中继续道:“奴才回来的时候,贤妃再三交代让奴才将您盯紧了。贤妃还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奴才再松懈,就不必在宫里留着了。”
可说实话,李福觉得自己挺冤枉的。这犯事儿的分明不是他,可是头一个倒霉的,必然是他。
赵元邑对这结果也并不惊讶:“继续盯着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过来告诉我。”
李福忙不迭地点头。
李福说得半点不错,贤妃这边确实是气得快要背过去了,可是再生气又能有什么用?也不知道那小畜生究竟怎么入了韩侍郎的眼睛,竟就这么成了韩侍郎的弟子。虽说在芍药几个的劝阻之下,贤妃忍住了,没有立马找赵元邑发难,可是她心里却将今日之耻彻底记下了。这小畜生她如今不能动,等那日找到了机会,一定要送这小畜生给他那个贱婢亲娘见面。
她且稳住三个月,一切的事,都得等她从紧闭中出来再说。
贤妃这边是彻底没了动静了,为了做给太后看得也好,给皇上看得也罢,反正最后受益的是赵元邑。
两日过去,赵元邑脑门上顶着伤,再次去了资善堂。别说赵元齐他们了,就是韩侍郎也没想到赵元邑今儿会来上课,可是等真正见到人了,韩侍郎却又并不觉得太过惊讶。这确实是像他小弟子能做出来的,毕竟,这孩子对于读书一向刻苦用功。
“太医不是吩咐了,让你回去好生歇着么,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没歇过了。”韩侍郎拿着手上厚厚的功课,埋怨地说了一句。
赵元邑摸了摸脑袋:“早已经不疼了,不耽误读书的。”
“你总有这么多的道理,可不疼也得养着。”韩侍郎笑了笑,将赵元邑地功课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字儿又精进了不少,这学得是颜体?”
“是。”
“已经有些风骨了。”提起这个,韩侍郎忍不住又感慨了一遍,这才几天啊,这孩子的几步就这么大。这样的有天赋的好面子,可要赶紧收入囊中,“等过些日子张太傅进宫,先生便领你出去见一见。张太傅是一代鸿儒,更是我的师长。等见了张太傅,我就正式将你收作入门弟子。”
赵元邑恰如其分地表现出了些雀跃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