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生堂弟张小郎指着瑞生哈哈大笑,“瑞生,你瞧瞧你的脸弄得跟哈巴狗似的。当心咱奶回家骂你。”
瑞生撂下画笔,用手背随意抹了下自己的脸,看着自己的画,非常满意。
他收拾画笔,砚台和墨锭,“走吧。”
其他人跟在他身后,议论纷纷,“瑞生画得好好看啊。他是学过吗?”
张小郎不屑道,“学个屁啊。家里哪来的钱供他学。也就是二叔傻非要供他念书。这下好了吧?二叔走了,我看他拿什么学。”
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村口,孩子们各回各家。
瑞生及张小郎也回了张家。
张小郎一回到家就跟自己的奶奶告状,“我们说好了去山里采蘑菇,可瑞生又偷偷溜下山画画。”
张婆子连夸小孙子能干,看着跟在小郎后头进来的瑞生,瞧见他脸上的墨汁,探头往他篮子里瞅了瞅,里面只有一只毛笔,墨锭和砚台,她皱了皱眉,“你的蘑菇呢?怎么空着篮子回来了?”
“我没去摘蘑菇。”瑞生低着头乖乖认错。
张婆子气得不行。总是这样,让他干点活,就知道忤逆躲懒。
“奶,他把画藏在衣服里呢。”张小郎提醒道。
张婆子从瑞生怀里搜到那副画,看了一眼,想到前几天刚离去的儿子,就像看着罪证,三两下撕得粉碎,“你不许再画。就因为你画画才害得你父亲没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瑞生看见自己的画被毁,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张婆子越来越堵心。
就在这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妇人,她刚刚在地里干活,累得头晕眼花一头摔倒在地。等她醒来,扔下锄头就往家跑。
跑到家已是满头大汗,看到院里的情况,她一把将瑞生拉到身后,“娘,瑞生他爹没了,跟瑞生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你们舍不得出银子,才害得他大冬天去服徭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