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年龄算什么!只要你们相爱,人又不是未成年,怎么就有问题呢。我看是那些指手画脚乱说话的人有问题,别听他们的,不信你问谢sir,谈个恋爱,这肯定没犯法吧,对不对?不犯法那就是你的个人自由”
说着,只等数个话题都落定,各个满意。
永远的气氛调动者钟秀女士,复才又扭头看向亲儿子。
“说起来,阿成,你们这次去新加坡找律师,是不是打算找李立文——沅沅?”
她没说完,已眼尖地发现了一直站在旁边洗手间外、小小洗漱台旁的舒沅,又连忙向人招手。
“宝贝,来,快过来,站在那干嘛,都等你吃饭呢。”
舒沅点点头,刚想抬步,又没忍住,轻轻揉了揉眼睛。
“阿沅——?”
虽说此时此刻,确实不是她该流泪的时候。
可是碰到关于“家”,关于“团圆”的那些、好像离她已经很远很远的旧事,她还是忍不住热泪滂沱。
仿佛还是曾经在太平间外哭得歇斯底里的她,真的,好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在十七岁。
那时的端午节,阿妈会教她包圆滚滚的粽子,奶奶戴着老花镜给她编五彩绳。
爸爸总会买回来一大袋糖包,因为担心不够吃。
结果每次都吃不完,所以第二天老被妈妈骂,送她去学校的路上,她坐在电动车后座,风从耳边过,爸爸的唠唠叨叨和笑着抱怨也“趁机”钻进来。
【明天也吃粽子和糖包吧?】
【不要啦老爸!每天吃每天吃……】
【那这样,你帮我在妈妈面前说好话,等周末,老爸带你去麦当劳,吃那个——那个什么,圣大!】
【是圣代冰淇淋啦!爸爸土包子。】
【臭丫头,爸爸是大土包子,你是小土包子。】
……
她已经长大了。
爸爸再也不会买那么多吃不完的糖包,五彩绳堆了一盒,早已褪色,一切都再也无法回头。
而这个家里,包粽子的人,也从妈妈,逐渐变成了长大的她。
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庭。
有可以集聚一堂的朋友,享受热热闹闹的节日。
她的沙发,她的厨房,她的餐桌,不再只属于摸不到的亡魂,永远似隐若现的温馨幻想。
她有可以团圆的人了。
【沅沅,今天过生日请过来的小男生很帅啊?啊哟,看你,还脸红呢,老舒,你看你女儿,哈哈哈。】
【嘁!再帅能有爸爸帅吗?我可说好了啊,我们沅沅二十五……不对,二十六……二十八!二十八才考虑嫁人的事啊。】
【你不如让你闺女一辈子独守空闺得了。】